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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 禍不單行

四個月後，終於熬到回台灣的日子了，心裡打定主意先大吃一頓，然後就好好把牙齒問題解決。但人算不如天算，牙醫看了看我的膿包後說這要不是植牙就得手術了。問題是二者的療程都滿久的，我這次回台只有待二週不到，恐怕還是無法如願，於是我只能暫時回家思考辦法。但我們萬萬也沒想到這次行程的最大變數是竟是幾天後Winnie診斷出嚴重的子宮肌線瘤外加甲狀腺癌，所以一切的一切只得再度放下，等回美國再說了。

回來後，膿包已經腫得有點不舒服了，雖然還是不痛不癢，但就是卡卡的，很討厭。於是這次我決定改往大城市走，希望可以找到比較有能力的牙醫師。因緣際會下我查到一位在Indy執業的Raymond Wong牙醫 (dentistwong.com) 他曾在台灣待過，也許少了語言隔閡，說不定他會指引我一條方向。看診當天，我當然又把這個曲折離奇的故事描述一遍。隨後他用了一根牙籤般的細針插入膿包內，人後拍了一張X-ray。根據這張圖他跟我解釋牙體並未破裂，所以感染應該是來至牙根，有可能是當初根管治療清創動作不完全所以留下病灶。考量我的情況，他同樣又給了三種選擇：第一，口腔手術；第二，考慮植牙；第三，打藥劑進去牙根做臨時處理，如果成功應該就沒問題，如果失敗就還是要考慮前兩種選擇。由於前兩種的費用依然龐大，於是只好選擇臨時處理，想說再失敗定多回台灣手術罷了，怎樣也比這邊便宜。說定後他和助理就開始在我的牙齒上滋滋地工作起來了。一邊做他還一邊聊台灣的一切，過年時他和岳父母全家去台北101跨年，結果擠得水洩不通巴拉巴拉….。說完也差不多結束，感覺嘴巴比上次做還麻，下巴都快掉下來了！不過想想如果可以好一點，這點痛算什麼？！這個醫生的好處是他一直強調不會收我太貴，但這不知道是因為知道我來自台灣還是知道我是學生的原因。付錢的時候櫃臺還因為看錯差點打對折給我，我一聽比較便宜馬上裝傻要付錢，結果是醫生自己在遙遠的那頭聽見數目不對勁才跑來更正，不然就小省一筆了。這次總花費含X-ray約$110。另外他還開了抗生素(Antibiotics)給我，說兩者並用效果比較好。雖然我頭一次乖乖地把藥從頭到尾吃個精光，但是效果只持續一個多月，之後就又一切復原。回台灣治療的念頭於是又開始在腦中盤旋，加上Winnie也在台灣待了一段時間，如果回去也可順便看看她的狀況。心底主意一打定就馬上訂了機票擇期準備再回一趟台灣。

有了上次的經驗，這次待在台灣的時間比較久，總共三週。一回家隔天就馬上直衝顯易他們介紹在台北的牙醫診所。但是相同的診斷方式(插針，照X-ray)又重複了一遍，牙醫師也是無計可施，因為三週對他來說植牙太短了，若手術他沒有設備，於是再轉介我到台大醫院。於是前前後後又看了台大、馬偕二家，時間似乎變成我的一個死結，除非我休學一學期，否則幾乎在台灣治療的計畫是完全破滅了。這時如果再計算來來回回的交通費，其實成本已跟在美國治療差不多了。迫於無奈之下，只好一切等回美國再說，至少不用飛來飛去，體力上比較能負荷。同時，心裡也已有一種豁出去的感覺，只要誰可以治好我，在哪做花多少錢我都不在乎了！頗能感受久病厭世的想法，只不過我當然還差的遠啦。